讲座精华实录——
“作者与读者的视角差异,是文艺评论的一种独特现象”
陈伟军:《弃犬历险记》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书名,请问小说一开始就用这个名字吗?
丘克军:我的初稿叫《阿花的故事》,后来才改名《弃犬历险记》。从现代汉语语法结构解读书名,《弃犬历险记》显然更具故事性,不过,也有读者更倾向于《追赶列车的狗》这样的书名。
陈伟军:7月4日,暨南大学的申霞艳教授在《人民日报》发表了一篇文艺评论,称《弃犬历险记》为“互为镜像的成长故事”,这种评价符合您的写作初衷吗?
丘克军:书出版后,不少文学评论家都先后发表了精彩的书评。包括发表在《人民日报》《文艺报》《人民邮电报》、中国艺术报、中国作家网、中国艺术网的评论,从范以锦的《为中国版“忠犬故事”点个赞》,到蒋述卓的《超越忠犬八公,呈现中国式少年成长的故事》,再到申霞艳的《长篇小说〈弃犬历险记〉——互为镜像的成长故事》,以及简华的《复线结构的成长叙事》。看到这些高水平的评论,我的心里很矛盾:怎么读者和作者的视角有如此大的差异?40年在脑海的沉淀和3年的写作,可以说,我的心血都倾注在弃犬阿花的写作及形象塑造上,其他的人物、事件、场景均为这个主角服务,让我意想不到的是,书出来后,从责任编辑到所有的评论,都把“配角”小主人变成了主角,说明读者更关心人的命运而不是弃犬阿花所经历的险境。这种作者与读者的视角差异,应该算是文艺评论的一种独特现象。
陈伟军:您是怎么理解蒋述卓老师所说的“超越忠犬八公”的?
丘克军:蒋述卓老师是广东省作家协会原主席,著名文学批评家。他这样评价既是对我的鼓励,又是对《弃犬历险记》的肯定,而且是发自内心的。日本的《忠犬八公》影响很大,衍生出美国版、美国+法国版,前年又出了个中国版,《弃犬历险记》目前来说当然无法超越。根据我的理解,蒋老师所说的“超越”,是指《忠犬八公》的核心主题是“忠犬”,而《弃犬历险记》则是“呈现中国式少年成长故事”,属于复线结构、互为镜像的人犬双向奔赴的感人故事。
陈伟军:《弃犬历险记》出版后,读者反馈最强烈的点是什么?
丘克军:读者的反应是多个层面和多向度的。这与读者年龄、受教育背景、职业生涯、业余爱好有关。最强烈的反馈点是小说内容引起的共鸣。这些共鸣反映在京东等平台的评论区、朋友圈和系列评论上。比如微信主“春色如许”看完后,尤其感兴趣小说着墨颇多的火车、铁路、四等小站,以及弃犬与火车的关系(正如封面所强调)。令他想起广州方所书店看见的一本叫《铁路现代性》的书。认为作品的视野和意涵,恐怕就在其中。某购物平台匿名读者感叹:“命运就像蒲公英,到处飘荡,抓住了它就抓住了命运。”这句话像电影《阿甘正传》里“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”的台词。好久没有一口气读完这样一本书了!
陈伟军:《弃犬历险记》是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,出版后获得了很大的成功,您对有志于成为作家的文学青年有什么建议?
丘克军:这个话题让我想起《泥潭》的作者刘楚昕获得漓江文学奖(虚构文学类)的获奖感言。我当年20多岁在《人民日报》发表的散文里有一句话:“是退稿。退稿也是一种鼓励!”而34岁的刘楚昕在获奖感言里说,经历了近10年的“退稿”,今天因《泥潭》一朝成名。这两个例子说明,只要你认定了文学之路,不管是专业还是业余,只要像《弃犬历险记》的弃犬与少年一样,像年轻的刘楚昕一样。坚持就是胜利!